桑尹

准备考研,有缘再会(上岸后见)

烈火浇愁阅读体53

阅读人员:宣玑、盛灵渊、异控局众人、部分普通民众、高中生、大学生

时间线:宣玑刚刚进入异控局的那一刻

我是以旧版为主来写,里面会掺杂部分新修版的内容,盛灵渊在空间里会逐渐恢复被他抽出的心与情



——*——*——

【盛灵渊手里的黑雾剑去势不减,同时,一道天雷从折断的大楼露天顶上劈了下来,正劈在那大树的中心,大雨倾盆落下。 

 

“默契满分!”宣玑在地动山摇的噪音里吹了声跑调的口哨,扯着嗓子问盛灵渊,“和我‘山盟海誓’好不好?”  


盛灵渊不肯跟他一样咆哮,宣玑听不见他的声音,只能看清他的口型。  


非常简单易懂,陛下就一个字:“滚。”】


宣玑向来不怕盛灵渊的黑脸,这会儿也敢凑上去和陛下咬耳朵:“你要肯跟我山盟海誓,我现在就能给你原地表演什么叫滚。”


“免了。”盛灵渊都懒得转头瞪他,“你今日若是在此地出洋相,恐怕丹离也得被你气得活过来。”


“这哪能叫出洋相啊?”宣玑不赞同盛灵渊的话,“这叫为爱而奋斗,多么令人感动啊,你说是吧?”


盛灵渊:“呵,你还真是出息。”


宣玑二话不说就认了:“那是。”


【宣玑的心还在狂跳, 像是要撞破他的肋骨, 连带着手和脚也一起微微地颤, 这让他非得浮夸地大声说笑——拿敌人开涮也行,调戏盛灵渊也行,总之, 他不能闭嘴,不能安静下来。  


他怕他一安静,心里那根刺就会穿肠烂肚。


“山盟海誓”很管用, 这玩意能让他感觉到盛灵渊没受伤、也没再跳一次岩浆, 所以能在看见惊魂幻象时,用理智战胜心魔。


可是理智太柔弱了, 除了偶尔的胜利,大部分时间还是无能为力, 它抹不掉烙在他视网膜上的血和火,也抹不掉那句不依不饶逡巡在耳边的“自欺欺人”。  


他喉咙发哽, 眼角一直在烧,想狂呼痛骂,想哭。 

 

有那么一瞬间, 他也忽然想, 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。】


盛灵渊心里紧紧崩着的那根弦至此才算了松懈了一点,原来心里无法平静的人不止他一个。


理智上他当然明白宣玑不会出事,他挂在宣玑身上的那缕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宣玑的存在,可是那无数次惊魂梦里的凭空消散,是他至今无法迈过的一道坎。


也许是梦里那人身上的火焰太过刺眼,也许是梦里的少年人皇真的惶恐到了极点,所以连带着他的眼前也骤然剩下了那一幕场景,余下了震如鼓点的心跳。


倘若陛下对现代的心理学有所涉猎,就会明白他和宣玑都得了同一个病——创伤应激性精神障碍。


他们比任何人都活得明白清醒,可只要造成创伤的那件事情出现,就会不受控制地发生应激行为。宣玑既不能闭嘴也不能安静下来就是因为这个,如果他真的安静下来,恐怕会陷在往事里无法自拔。


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,宣玑和盛灵渊是最了解彼此的人,但纵使如此,他们也无法完全地体会到对方的心情。


不是不想控制自己,而是根本无法控制,压根就不能留给自己丝毫的空闲,否则那些事情就会张牙舞爪地爬过来,毫不留情地占据人的整个大脑,人会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死性循环中,直到将自己彻底绕死。


为什么曾经被涅槃石封印了记忆的宣玑无法融入喧嚣人间?因为他识海深处始终存在着一段根本不能回想的记忆,可当他看到熟悉的景象时,心底那些记忆就会丝丝缕缕地延伸出来。


为什么这些事情如此眼熟?我以前是不是经历过这些?我是在哪里经历过这些的?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呢?越是想不明白就偏要去想,直到涅槃石的封印开始松懈,他梦里开始出现盛灵渊的身影。


他又会问自己,这个人是谁?为什么我会梦到他?我认识他吗?我和他很熟悉吗?为什么一看到他我心里就无法平静呢?


等到最后恢复记忆,那更是炼狱。因为他无论看到什么都会想起盛灵渊,都会想起他们曾经的一切,于是山水都失了颜色,欢乐都没了趣味,他看着如今的一切却只想得起旧事与故人。


这样的情况下,不疯已是极致,何谈真正融入世间?


【宣玑展开翅膀飞到半空,以防脚下踩到“雷”,艰难地从情绪里挣扎出来:“怎么回事?”  


盛灵渊一偏头:“不知道……小点声,我没聋。”  


“没完没了了,”宣玑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,“怎么大怪打完还有小怪,就不能先让我浪一会吗!”  


宣玑话没说完,忽然顿住,盛灵渊冰冷的手捧起了他的脸,拇指缓缓地蹭过他的眼角,手不重,却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,按得宣玑一阵酸涩,眼泪差点下来。  


“别装了,”盛灵渊轻轻地叹了口气,“不想笑就不要笑,等出去,我想……”】


宣玑抹了把脸,叹气道:“还是被你看出来了…本来我不想让你分心的。”


盛灵渊笑了下,这笑里微微带了丝得意在里面,他说: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。”


你是我看着长大的,所以你的情绪哪能瞒过我的眼睛?


宣玑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:“那你也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?”


他这话来的猝不及防,盛灵渊思量了一阵才答:“只是心中有过猜测。”


天魔剑灵最初脱离剑身时,说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也不为过,他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好奇,再加上他没有实体,所以无意识间看到了很多事物,他对很多事情与情感都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,可独独不提情爱之事。


盛灵渊对此也曾有过疑惑,毕竟那个年纪正是春心萌动时,剑灵以前也爱听那些,怎么到了现在却又不说了?他有想过剑灵或许是喜欢他的,可是在他所设想的种种结局里,从没有一个是长相厮守的圆满结局。


更何况他是人皇,人族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皇帝爱上一个剑灵?他要和剑灵在一起本已是顶着千难万险了,若这剑灵再是他独一无二的心上人,那么后世会如何书写这段过往,他比谁都明白。


所以他告诉自己,不该去做过多的奢求,现如今的一切已经够好,他只做剑灵的父兄足矣。


【墙外的爬山虎已经盖住了窗户,被打翻在地的绿萝爬得到处都是,结成了“地毯”和“墙纸”,甜腻的异香扑面而来——有一株长到了一层楼那么高的白茉莉开了花,每朵都像纸灯笼那么大,白惨惨地遮在头顶,吊丧似的!  


而方才那白影被宣玑用铁索和火困在中间,在朱雀离火里烧得打卷,已经撑不住人形,此时却忽然发出瘆人的笑声,艰难地挤出一句:“多谢……成全……”  


盛灵渊忙说:“先别杀……”  


他嘴慢了一拍,“他”字还没说出来,那白影就剧烈地挣动了一下,随后融化在了离火里。  


宣玑愣了愣,干巴巴地说:“不小心炒过火了。”】


“呃,”宣玑干笑了一声,“要不我们以后打架时先连着共感再动手?”


盛灵渊:“不必。”


打架时要是真连着共感,那么不论是他还是宣玑都施展不开,因为要时刻顾念着共感背后的另一个人,这委实有些累赘了。


宣玑也只得作罢,不过他真不觉得自己的离火烧得太旺,这狗玩意儿明目张胆的刺激他,他没一把火给烧没已经是在克制自己了。


【毕春生那一场声势浩大的“活祭”,第一次把阴沉祭带到众人眼前,看着是挺厉害,运气却好像一直不怎么样,请来的头一位就是冤家对头,不但自己砸锅,还不遗余力地捣乱。  


阿洛津、微煜王、影魔……按理说,每一位都有好好兴风作浪一场的本事,可惜遇上的是人皇,三千年以前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,三千年以后更是没什么挣扎的余地,重现人间一回,比走马灯还潦草,完全就是“一日游”的节奏。】


这话倒是说进了在场众人的心里。


“要是当初毕春生唤醒的不是人皇,恐怕任何一个人魔都会答应她的要求。”


“何止是答应啊,就算毕春生不提,那些人魔也要点燃赤渊。”


“阿洛津、微煜王、影魔,这几个可都不是好相与的,每个都有搅动风云的能力。”


“可他们刚醒来就碰见了人皇陛下,三千年前没能斗过人皇,三千年后同样不能。”


“也得亏有陛下和宣主任在啊,要不然换特能人对上这几位,不知道得造成多少死伤,搞不好整个社会都乱了。”


“三千年前人皇保护了人族,三千年后人皇也保护了我们。”


【燕秋山和玉婆婆他们不知道盛灵渊的真实身份,那幕后的白影却一直心知肚明。  


那么既然这样,为什么还要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做无用功呢?  


难道是想靠“努力”感动盛灵渊,让他临阵反水?】


“这不是来搞笑的吗?”宣玑直接盖棺定论,“那白影从来都没想过策反灵渊。”


正是因为那白影清楚盛灵渊的真实身份,所以才不可能有策反盛灵渊的想法。这天底下谁都有可能被策反,但盛灵渊绝不可能。


【清平镇的影魔其实隐约透露出了一点真相,他这三千年一直跟着不同的主人,在人间随波逐流,直到玉婆婆用阴沉祭文召唤魔头的时候,影人应召。

在这之前,影魔一直也没死,没有作祟肯定不是因为遵纪守法,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,所以一直浑浑噩噩,直到最近才清醒。而根据影魔的描述,这个“清醒”是在玉婆婆用阴沉祭文召唤他之前。  


也就是说,阴沉祭文并不是“人魔”重现的必要条件,他们的苏醒很有可能也不是被“召唤”的。人魔本来就不死,只能被封印,赤渊一有风吹草动,他们就会跟着躁动不安。阴沉祭文里炽烈的愿望惊动了他们,于是这些人魔一个个循着祭文钻出来,自以为被隆重的仪式请到人间,可其实……  


“嗯,不错,”盛灵渊几不可闻地说,“身上有阴沉祭文的不单是魔,还有祭品。”】


这句话出现的一瞬间,所有人的脊背都泛起一阵凉意。


他们以为阴沉祭的祭品是千人性命,却从没想过真正的祭品竟然是这三位人魔。


“我本来觉得一千条人命就已经够恐怖的了,结果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。”


“敢拿三个人魔做祭品,这个白影到底什么来头?”


“不是我说,这三个人魔,他以为他能驾驭得了吗?敢与虎谋皮,他承担得了后果吗?”


“这三个人魔哪里会服他啊?”


“事情的走向我已经完全看不懂了。”


宣玑在一片议论声中忽然打了个激灵,他猛的转头抓住盛灵渊的手,咬牙切齿道:“所以你也是……”


“不错,”盛灵渊面不改色地说,“我也是祭品。”


宣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:“我不会放过那狗娘养的的死玩意。”


【“肖主任,你看见那个了吗!”  


肖征闻声一把抄起望远镜,正看见总局大楼被雷暴击中的那一幕。  


劣奴躬伏法阵破裂的同时,那蜂拥着涌向大楼的假妖丹就纷纷凝固在半空中不动了。紧接着,大雨落下,假妖丹就被雨水从半空中冲了下来,沾水就化成血,味道呛人,来了一场字面意义上的腥风血雨,外勤们唯恐那血有问题,纷纷如临大敌地找地方遮雨。  


可出乎意料的,那“血雨”并没有什么破坏性,没一会,暴风骤雨就把血腥味洗净了,人迹罕至的西山重新恢复了洁净清爽,血水好像某种特殊的肥料,浸润过隆冬寂寞的山坡,枯死的草木居然纷纷抽条发芽,一股草木的馨香压过了腥臭。】


肖征和燕秋山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无破坏性的酸雨而好转,甚至还越来越严肃。


燕秋山盯着那茁壮生长的草木枝丫,开始回想曾经所见过的一切特殊情况,这些假妖丹是以诱骗的方式让那些人甘愿献出生命而来的,肯定是要用来供养背后的人,况且这些草木如果不是提前安排好的,哪能承载这些力量?而这些力量顺着草木又涌向了谁?


肖征的想法和燕秋山差不多,但他们现在都没办法去现场查看,得不到正确的结论,只能心焦地看着画面上的场景。


【“但雷好像还在往楼上劈。”一个外勤说,“是余威吗?”  


王泽绷了一宿的心神一松,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,有气无力道:“肖主任,单位被雷劈成危楼了,属于不可抗力,咱明天是不是放个长假啊?”  


肖征举着个望远镜,正皱着眉往电闪雷鸣的总局大楼方向看,心不在焉地说:“你长眠也没人管。” 

 

王泽:“你在看什么?”  


“雷。”雷电系的肖征喃喃地说,“我觉得……那不是余威。”】


王泽眼巴巴的看着肖征:“这事要是真完了,那必须得放个长假啊,再好的精神也扛不住这么搞。”


肖征:“你要能把这事解决了,终身带薪休假都成。”

王泽干笑:“那还是算了吧。”


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明白,这件事情结束后等着他们的不是休假,而是异控局暴露在大众面前所带来的种种后果。


他们比画面上的自己幸运,至少空间里的群众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存在,可他们也清楚,这一小部分群众投入人海中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。


而他们身为各个部门的负责人,会是率先接受公众视线的人。


【“他的意思是说,如果那棵树在异控局大楼落成时就有问题,我们的能量网是检查不出来的。”燕秋山抬起头,压着眼的浓眉把眼神逼得异常锋利,“所以异控局大楼为什么选址西山,为什么要围着一棵枯树建?”  


肖征转过头,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。 

 

“想办法联系楼里的宣玑,”肖征说,“请示上级,我要去见老局长。”】


肖征看向黄局,他倒没有怀疑的心思,只是想问一声:“您对老局长有所了解吗?”


黄局摇头:“我就是个半路进来的普通人,上一任局长和我之间的交流不多,帮不上你什么。”


肖征应了声就不再看他,谁也不知他有没有相信这番说辞。


宣玑颇有些郁闷地叹口气:“简直了啊,这么大一棵树明晃晃放在我眼皮子底下,我竟然没有发现。”


“可不是嘛,”王泽接话,“我没事干的时候还会绕着它转圈,这谁能想到?”


【黄局摇摇头:“那棵树一直是枯树,因为互助会的很多法阵布置非常精巧,改建的时候没舍得打破原来的格局,树也不影响什么,还挺美观,就让它一直在里面了——老局长以前是互助会的会员,如果有可能……嗯?” 


特殊羁押所是异控局的附属机构,离总部不远,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,拐过一个障眼法阵,就看见羁押所门口拉起了警戒线,一水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特殊的隔离服。】


肖征的脸一下子都绿了:“所以当初永安西郊的那部分特能人之所以响应号召,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的一切。”


要不然人家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来受这些框束?还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地盘都让了出来?那批奠基人里肯定有真正响应国家号召而来的,但大多数恐怕都是带着目的。


“可是,”王泽也算回过味来了,他疑惑道:“他们怎么能算准今天的一切?我把话摊开了说,要不是陛下和宣主任在,我们哪能斗得过啊?就算斗过了也得死伤惨重,他能从这得什么利?”


肖征听了这话也转而看向宣玑。虽然这个人是他带进异控局的,可他肖征恐怕也只是个引路人的作用,就算没有他肖征,也会有刘征什么的带宣玑进异控局。


那么这些谋划的终点是指向宣玑吗?


【“你们这死了好几天的,送去火葬场烧好吗?送什么急救!”  


肖征一愣,这时,他闻到了一股焦糊味,后脊突然蹿起一层凉意,那是外勤对危险的直觉,他猛地一转身,只见发现一个形容枯槁的“人”站在门口,肖征差点当场拔枪——那人头发全白了,苍老的脸上是一片发青的蜡色,眼睛里蒙了一层浑浊的膜,病号服外的手腕和脖子有几处深色的尸斑,嘴角居然有了腐烂的痕迹。  


完全是生化危机里冒出来的丧尸!  


比普通丧尸更丧的,是他俩脚还着着火,浓重的黑烟从那两条细脚伶仃的腿上往外冒,急救室不具备收发火箭功能,火警声嚎得撕心裂肺。】


宣玑在一片火警声中白了脸,要不是盛灵渊赶在画面之前握住他的手臂,恐怕他这会儿都已经控制不住地展开翅膀飞远了。


他拍了拍胸口,心有余悸地吐槽道:“要不要这么360°无死角的给我播放出来?考没考虑过我就在第一排?连个准备时间都不给啊?”


盛灵渊没接他的话,但握着宣玑小臂的手一直没挪开,直到宣玑自己拍了拍他的手才收回来。在空间里这么久,他当然记住了宣玑怕鬼这件事,他比肖征更早地意识到情况,所以先一步安抚住了宣玑。


王泽艰难地咽了下口水:“这什么情况?”


肖征脸白的和宣玑不相上下:“你别问我,我也想知道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。”


后面的大学生早都三三两两地抱团缩在了一块。


“我一个从来都不看恐怖片的人,为什么要选我进入这个空间?我要是失眠了怎么办?”


“别说你了,我一个看遍国内外恐怖片的人都要扛不住了,现实比电影可怕多了。”


“自打进了这空间,给我留下了一堆心理阴影,巫人冢、勾月楼、假妖丹、丧尸,我的天啊,这是让我来渡劫的吧?”


【“丧尸”喉咙里咯咯作响:“告……”  


肖征往后退了一步,震惊地发现,这“丧尸”是老局长。  


“告诉……彤……”  


肖征莫名其妙:“谁?”  


这时,他看见老局长做了个非常奇怪的动作——他转头朝玻璃窗看了一眼,照见自己的倒影,要碰不敢碰地抬起手,似乎想捧起自己的脸,表情痴痴的。  


那是个非常女性化的、照镜子动作。  


深更半夜,百岁老头,女鬼附身,他身边半个人也没有……  


肖征一哆嗦,忍不住捏住了兜里一沓人民币,戒备地说:“你不是老局长,你是什么玩意?”】


除了盛灵渊外,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宣玑。


画面里的肖征不知道谁是彤,可空间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彤就是宣玑,所以这一切确实是指向宣玑的。


宣玑纳闷:“他想要告诉我什么?不,应该说这位借尸还魂的女鬼想告诉我什么?”


再说了,有什么话不能活着的时候当面说,非得等到死了再来装神弄鬼?虽然他怕鬼,但真碰上这事,他放火放得比谁都快,二话不说就直接给烧成灰了。


盛灵渊目光悠长地看着画面上的一切,他除了分出一缕心神照看宣玑外,对于画面上的一切都保持冷眼旁观,旁人根本无法看出他的想法。


【“你们一听说赤渊不稳,马上就惶惶不可终日,眼看当年被封印的人魔一个个重现人间,个个喊着要赤渊重燃,紧张了吧?人族自己五毒俱全,贪嗔痴一样不缺,却谈魔色变,恨不能清平盛世,一片花团锦簇,光下都没有影子才好。魔物一露面,你们就要不管青红皂白地群起而攻之,唯恐杀慢了,那些魔物就要长出人样来……是不是啊,人皇陛下?祭品可是你一个一个亲自手刃的。”  


它们不是一个声音,也没有刻意齐声说话,基本是各讲各的,可是因为声音语气浑似一体,这么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,居然也不乱,还能十分和谐,让人想起清平镇里无数分身的影人。  


等等……影人?】


没等成年人发表意见,在场的学生先骂出了声。


“这二者能混为一谈吗?我能接受妖族的存在,但不能接受人魔,人魔因何成魔心里没点数吗?心有执念的人,为了执念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?我接受他们的存在是想给自己挖坟吗?”


“就是!那微煜王和影人是什么好东西吗?就算他们不是人魔也得死!”


“人魔在成魔之前,哪个不是手染无辜之人的鲜血?”


【“这是朱雀离火,灭不了的。”“老局长”摇摇头,“火也不在这里,着火的是我真身。”  


肖征:“……”  


这鬼故事还讲不完了!  


“我是……”“老局长”声气微弱地说,“你们大楼下那根绕树藤。”】


宣玑的表情瞬间就僵在了脸上:“我去,这谁想得到啊?”


王泽惊道:“所以咱们老局长其实是个树藤精?”


肖征气得扶额:“你俩先消停一会儿!”


【妖族贵族与其他族一样,也会蓄养影人,但就算是再花心的主人,养上三四个影人也已经是极致了,因为影人会自动按着主人最喜欢的样子长,而主人往往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“博爱”,影奴如果超过一定数量,放在一起,基本就跟一个妈生的一样,一眼看过去,主人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,反而累赘。  


因此妖王死后,人族闯进妖王宫,看见勾月楼里豢养的百十来个影人,全都惊呆了。  


更绝的是,那些影人有男有女、环肥燕瘦,长成什么样的都有,谁跟谁都不像。乍一看,妖王仿佛是博爱众生百态,一视同仁。】


王泽总结道:“这妖王还真是博爱众生啊,胖瘦美丑他都爱,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。”


当初闯进勾月楼看见那些影人后,面不改色的人只有盛灵渊一个,浑身浴血的陛下看那些影人和看空气没有任何区别,要不是剑灵在共感里和他叽叽歪歪地说话,或许他连看都不会看。


宣玑发出了和三千年前同样的感想:“这妖王果真是有病。”


非得在那折腾自己的血统,到头来却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,这不是有病是什么?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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